第(2/3)页 “不行。”杜晓瑜不放心,“这件事还得我亲自去办才行。” 静娘知道她心意已决,便不再规劝,只道:“太太那边,姑娘准备如何说?” 杜晓瑜顿了一下,道:“一会儿出门前我去见见我娘,不管怎么编造谎言,她那边始终都要有个交代才行。” “那要不要去德荣堂知会老太太一声?”静娘又问。 杜晓瑜想了想,又道:“我借着去铺子的名义,直接把二姑母送去官府吧,老太太昨儿个夜里就因为承受不住打击昏过去了,我不想她再昏倒一次,至于老太爷那边,熬了一宿,想来这会儿才刚歇下,我也不便去打扰。那就先斩后奏好了,等把我爹救出来再回家跟他们解释。” 梳洗穿戴整齐,杜晓瑜简单喝了几口粥就去了正院。 昨晚杨氏一直没能等到杜晓瑜,最后实在是撑不住就睡了过去,打算今日一早亲自去海棠居问问情况。 没想到刚吃完早饭,杜晓瑜就亲自过来了。 “筱筱。”见到女儿,杨氏激动起来,忙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又见她眼睑下一片乌青,显然是没睡好,顿时心疼起来,“你昨夜没休息好吗?” 杜晓瑜道:“有些失眠,无大碍的。” 杨氏皱皱眉,“是不是昨夜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啊!”杜晓瑜摇头,“只是因着二姑母给娘的那笔钱,我担心来路不正,所以去找她摊牌,耽搁了时间,睡得晚了。” 杨氏更紧张了,“是不是跟你二姑母闹起来了?” “没有。”杜晓瑜露出一抹安慰的笑,“这一切全是误会,二姑母给娘的那笔钱,的确是为了给十多年前那件事赔罪也顺便给我还没出世的弟弟封的红包,娘就好好收着吧,别辜负了二姑母的一片心意。” “真的吗?”杨氏看起来似乎有些高兴,“那我去找她说说话。” 杨氏没心机,不懂宅斗,也不喜欢跟人斗,她最希望的就是妯娌和睦,姑嫂亲近,本来昨夜还因为那笔钱愁眉不展,如今听说只是误会,她心中当然高兴了,想着趁机巩固巩固和二姑姐的感情。 杜晓瑜眼神闪了闪,说:“娘,昨夜您受了惊,女儿给您看看脉相吧!” 杨氏应了声好,坐下来。 杜晓瑜给她看了一会儿,脸色凝重地断言道:“娘动了胎气,胎像不稳,不宜出去走动,需要静养。” “啊?”杨氏惊呼,“这前些日子才刚养好的呢,我已经很小心了,如何又动了胎气?”说来也怪,怎么女儿都说动了胎气了,她却没有哪里觉得不适? 杜晓瑜道:“娘这样的年纪怀上孩子本来就不易,再加上之前险些小产,前三个月又是极为重要的,所以稍微不慎就容易动了胎气,娘若想要宝宝好好的,最好是听女儿的话,好好养着,等过了头三个月,您想怎么出去走都成,我不拦着您。” 杨氏张了张嘴巴,只得打消了去找杜芳静的念头,“那好吧!” 杜晓瑜站起身,“我今日要去铺子里,就不叨扰娘休息了。” 杨氏用捧盒装了一碟精致的小点心给她,“这个是你爱吃的点心,拿着去吧,要是一时忙不急吃饭,也能先垫垫肚子,不至于饿着。” “嗯。”杜晓瑜接过捧盒,迅速偏开头不去看杨氏,很快出了门。 杜芳静在大门外等她。 见她手上拿着个捧盒,问道:“你娘给的?” 杜晓瑜点点头,上了马车,把捧盒打开来,递了一块点心给杜芳静,“二姑母尝尝吧,我娘亲手做的。” 杜芳静伸手接过,尝了一口,赞道:“三弟妹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二姑母若是喜欢,就多吃一些。”杜晓瑜干脆把捧盒都递给她。 杜芳静何尝不明白,这是侄女给她的最后一份心意。 因为过了今天,被关入大牢的就得换成她了。 她低着头,嘴里咀嚼着杨氏亲手做的点心,泪珠子一颗一颗落在捧盒上。 杜晓瑜也没劝,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哭一哭也好,至少不会压抑得太难受。 “五丫头,姑母求你件事儿。”杜芳静咽完最后一口点心,抬头看着杜晓瑜。 “你说吧!” “我知道今日一旦上了公堂,我便再也回不了那个家了,我只求你们,替我找到兴朝,善待他。” 杜晓瑜抿唇片刻,回道:“如果表哥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杜家这边不会为难他的。”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们能把兴朝接到京城来。”杜芳静哭着道:“他爹早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为了前妻,连亲生儿子都敢杀,兴朝跟在他身边,早晚落不得什么好,我不希望兴朝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他因为他爹的刺激而慢慢变坏。” 杜晓瑜颔首道:“这件事我回去以后会跟爷爷商量。” “谢谢你了五丫头。”杜芳静面上露出几分感激。 到顺天府的时候,杜晓瑜敲响了衙门外面的鸣冤鼓。 也亏得昨夜神机营出了事,弘顺帝和锦衣卫现如今忙得脚不沾地,无暇顾及杜家的案子,暗中又有傅凉枭的人一路护送,否则她还真没法全须全尾地把杜芳静带到府衙。 顺天府尹很快就遣人来问明情况,紧跟着升堂审案。 看到杜晓瑜带了证人来,陈府尹恨不得去撞墙。 本来昨夜抓人的是锦衣卫,嫌犯该关入锦衣卫的专属诏狱的,但是后来听说神机营出了事,锦衣卫们要赶着过去,所以不得不暂时把杜程松关到府衙大牢里,而且听上头那意思,这个案子不管怎么审,最终都要把杜三爷给判死刑。 说实话,陈府尹没这么想过,因为他的夫人身子不好,一直都是靠杜三爷开方子调理才慢慢有了起色的,若是杜三爷死了,那他夫人也必死无疑。 可是上头的意思,他不敢忤逆,因为那是皇命,然而活阎王那边也让人暗示了一下,那意思是他要敢胡乱断案冤枉了人,马上就让他脑袋搬家。 一边是皇命,一边是活阎王的威胁。 陈府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可这个堂还是要升的。 他正了正脸色,一拍惊堂木,问杜晓瑜,“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杜晓瑜没看陈府尹,而是看向一旁的杜芳静。 杜芳静面色冷静地说道:“回禀大人,民妇是来投案自首的。” 陈府尹眼眸一眯,“投案自首?” 第(2/3)页